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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,她連話都不說了。

 

125的機車載著兩個人騎了很遠很遠的路,但最後才知道都是在同一個地方繞圈圈,夜風很涼。他說:「白天這麼熱,晚上變好冷。」她從背後抱住他。

 

一切並沒有變得比較好。她閉上眼睛,讓街景經過、涼風經過、回憶經過。兩年多了,還是好捨不得放掉這些該放掉的東西,儘管現在該得到的都有了,但她還是,傷感。

 

「你會不會擔心,以後再也見不到我?」風太大,她講了兩次。

 

「不會啊,應該還有機會見面吧!」他回答很快。

 

是這樣嗎?為了一個人來到一個城市,如今又將離開,為了另一個人旅居到另一個城市,也許,這輩子不會再回來,然後彼此過著各自的人生,直到老去死去。好淺好淺的緣份,連他們的記憶也將一併老去死去,了灰,入土。

 

方才晚餐吃了迴轉壽司。好久以前,這家店開幕時,人不少,必須在外頭等待。他不耐煩的說,要不是跟她一起,像這種情況,早就不吃了。但最後他們還是吃了。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吃迴轉壽司。而剛剛,同一間店,是第二次。

 

他叫了一碗味噌湯,喝了一口後,把碗推到她面前,要她喝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?明知道已經不是那樣了呀!她拿起湯匙喝了一口,覺得鹹。結帳時他不忘她邊吃邊吵著要的,一隻三十塊的壽司娃娃。他很快的付完錢,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滿懷興趣看著小盒子裡拿出的塑膠玩具。

 

下一次,真的還有機會嗎?離開已經是個既定的預言,而事實上他們根本不需要道別。無論她或他怎麼想,時間一直一直都會往前,經過的路,再怎麼繞回原點,都不會是永遠一樣的風景……她閉上眼,但願什麼情境都不要記得。他會好好的過日子,穩定的工作、薪水、每月的車貸,和他的妻子。她也即將繼續往她的人生裡走,往另一個男人的生命裡去,過她的新幸福。

 

「下次有機會,再找妳。」

 

臨別前,他把機車停在大馬路旁,說著。她想索取一個吻,可是失敗了。他還是一樣,沒變。
她於是笑笑,轉身離開。

 

這個夏天,很快就會真的到來吧。

 

--2007/4/21  am01:37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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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文章寫於2007年,夏天即將開始的時候。一直未發表,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存在舊電腦的硬碟裡。
現在將它找了出來,僅記錄一段曾經自以為是的愛與哀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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